秋时

企鹅:164806332,找我玩!!!

【カラ一/520】三个小时的爱

1. 自设カラ一,kara25岁是花店老板,ichi18岁,非官方18岁性格

2. 各种梗融合,所以会有点拖延,希望能一直看完“写在最后”

3. 520快乐!!节日贺文,所以当然是糖啦

4. 文笔不佳,希望喜欢

 

 

三小时的爱

By秋时

 

       空松一直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存在。

       当然,这不是什么空口无凭的自恋,有切实的证据。

       比如,在这个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拥有灵魂伴侣的情况下,他没有。在这个世界,每个人到了十五岁左右的时候,身上的某处会出现一个印记,那个印记起初是暗淡的,只有遇到你命中注定的那一半时,色彩才会盘上去。然而空松都已经二十五岁了,身体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那个小小的印记,着实让这位浪漫主义者苦恼了许久。

       不过这不是最直接的证据,毕竟虽然少,但世界上还是有同样没有印记的人的。

       用喷壶在花朵上淋了些水,空松弯腰准备把花盆搬回店内,对面小卖部的老板已经四十多岁了,今天大概是有事,才晚上八点多就把卷帘放下了正在锁门,他喊了空松一句,两人在道路边闲聊,空松一边笑着一边把视线挪到老板的头顶,棕色的数字“21900”在那儿一闪一闪的。

       老板还真是长寿啊。空松笑了笑和小卖部的老板告别。

       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能看到视野里的人还能活多少天,不过看不到自己的。

       小时候空松并不知道人们头顶浮动的数字是什么意思,也问过家人,但大人们只是摇摇头,并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他便没有再问了。直到九岁那年,他透过窗户,看到邻居家病重的老人头顶鲜红的数字“1”,而第二天老人去世的消息就传了过来,空松明白了,那个数字代表着什么。

       小孩子本来对死亡没有很大的概念,但因为这双眼睛,空松过早地体会到了这份沉重。不过空松并没有因此害怕,反而感觉很荣幸,生老病死他无法控制,但他可以提醒一些会因为意外而离去的人,不过对方听不听就不是他能管的范围了。

       喘了口气,空松抬手擦掉额头的汗水,现在已经快晚上九点,差不多是打烊的时候,空松这么想着正想把围裙解下来,门框上的风铃叮叮当当地制止了他。

       “欢迎光临!”这应该是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了,空松笑着迎上去。

       进来的是个男孩,身上还穿着校服,肩膀挎着背包,从胸口别着的花来看,是今天刚刚毕业的高中生,然而十八岁的朝气在他的身上完全没有体现。男孩有着凌乱的发,面容清秀,他的背脊有些弯,手抓在门把上很是拘谨的样子,半垂着的眼里沉浸着看不清的东西,淡色的唇抿着,使得他散发出与年龄不符成熟。

       空松在他面前站了一会,男孩像是才注意到,无神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成熟的气息里掺杂进了稚嫩,大概是本身就不经常与人沟通,他有些局促地游走视线:“……我想买束金盏花。”

       砰砰。

       心脏不知为何嘈杂起来,震得空松耳膜发痛,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上涌,耳根都红了起来,男孩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次,空松这才惊醒过来,结结巴巴地应了逃一般钻到柜台后。

       “呼……”

       作乱的心跳好不容易缓和,空松松了口气,挑着手上的花,一边偷偷关注男孩的动向。他看着男孩先是在原地站了会,然后试探性地在店里走着,看到少见的花会低下身去动动鼻尖,但那样闻味道太冲鼻了,这让男孩皱起眉退开,像是小动物一样。

       糟糕,超喜欢啊。哼哼,看来恋爱的齿轮终于转动了吗。

       空松曾经以为一见钟情的桥段只有书中或者电影里才会出现,当真正发生到自己身上的时候,那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感传到了每一根发丝上,让他浑身都是劲。他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让他心动,也没有考虑如果对方有灵魂伴侣该怎么办,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空松现在就恨不得赶紧把男孩抱在怀里然后来一场热热烈烈的告白。

       不过这样会吓到他吧,不行不行,空松你可是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吓到可爱的Kitty可不行。

       空松闭上眼睛使劲摇头把那股冲动从脑海里甩出去,再次看向男孩。

       但,上一秒他还在为这浪漫的展开而轻飘飘的,下一秒就被打入地狱。

       男孩的头上有一个鲜红的数字“1”。

       而距离今天结束只有短短三个小时了。

       “我的花,好了吗?”

       “啊、啊啊,好了好了。”

       空松脑子乱哄哄的,他包着花束,明明是做了千百次的动作却让空松拆了又拆,自己的初恋只有三个小时这个事实打击得他完全不能回神。

       他头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能力,但转念他又开始感激,因为这让他在绝望的深沼中抓住了转机。

       是因为事故吗?还是说疾病?有没有可以挽救的方法?

       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在大脑发出指令前,嘴巴先发出了声音。

       “等等!”

       男孩听话地停下,怀里抱着花,一手搭在门把上,转过头看他,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等空松开口。

       “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哈?”

       “一直都想试一试和初次见面的人谈天谈地,而且我们俩长得挺像也是一种缘分啊!拜托了,聊一会吧。”空松只想着能让对方这三个小时都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样至少不会发生事故,但没能即使想到理由,只能死皮赖脸的。

       幸好男孩只是打量了他一会,最终点了点头。

       从冰箱里拿了几听啤酒,空松又翻了两罐可乐出来,两人去了店后面的河堤,在松软的草坪上盘腿坐下,浅浅的河水里流光闪烁,空松捡了颗石子扔过去,打了两三个水漂,把光影混在了一起,最后石头噗通一声沉了下去。

        空松开了罐可乐递过去,男孩抱着双膝坐在他旁边,视线在可乐罐上停留了一会,接了下来。

       喉结滚动几下,冰啤酒下去了大半,空松舒爽得哈出一口气:“不用太拘谨直接叫我空松就好,你呢?”

       “一松。”

       “抱歉啊,明明这么晚了还要你在这儿陪我,要不要跟你家人先说一下?”

       一松双手握着可乐罐,摇了摇头:“没事。”

       “这束花,是要送人吗?”

       “姑且是。”

       “老师?”

       “不。”

       话题无法再继续下去,空松便另起一个话头,声音融进夜色里,围绕在他们周围。大概是感觉到了空松的真诚,完全没有恶意,一松渐渐放松下来,会接话,也会应他的玩笑咧开嘴。十八岁的男孩似乎处在变声期,声音有些哑,但空松听得舒服,如果有一面镜子能让空松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的话,他大概都不会相信自己能拥有那么温柔的眼神。

       他们说了很久,时间一点点流逝,指针指向了十一,空松看向一松头顶,那数字像是在炫耀一般,在昏暗的光线下披着刺眼的红,如同一把打磨了的利刃,巧妙地避开了所有的器官,专插在他的心头最柔软的那块。空松咬了咬口腔里的软肉,将苦涩混在啤酒里,艰难地咽下去。

       “那个,分我一点。”

       “诶?”空松愣住了,他看了看手上的啤酒又看了看一松。

       男孩啧了一声,像是在强调一般咬重了字:“我成年了。”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空松连忙解释,但还没说完就被一松夺走了手中剩下的啤酒,“这个啤酒度数还挺高的。”

       不过还是说晚了,从来没有接触过酒精的人一下闷头喝空难免有些不适,果不其然,一松皱着一张脸囔囔着难喝,眼神很快就涣散了,头一点一点的,有些坐不稳,空松赶紧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男孩轻轻闭着眼睛,炙热的呼吸带着酒气洒在他脖颈边。

       完全不能喝酒呢。空松无奈地笑笑,抬手揉着一松的乱发,发质有些硬,刺得手心痒痒的。一松似乎被他骚扰醒了,有些吃力的睁开眼,不过视线的尽头是那条河,水光印在他的瞳孔里,孕育出闪烁的星星。

       “每个人的出生都是被世界需要的吗?”

       一下没反应过来,空松有些呆滞地看过去,这是一松第一次开起一个话题,然而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男孩又再次出声,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空松回答。

       “活着是为了被需要吗?”

       “如果不被需要了,那要为了什么活着呢?”

       一松的声音很轻,大概是因为喝醉了而咛喃,但是吐字意外的清晰,空松能感觉到靠着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男孩搂在臂弯,冰冷的温度透过布料传上指尖。

       风卷来了一个故事。

       男孩出生在一个很普通而幸福的家庭,经济水平处于中等,双亲是恩爱的灵魂伴侣,按照正常的设定,男孩也应该是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然而命运作祟,本来没有任何问题的手术,却突然大出血,年轻的母亲还没能见上自己的孩子一面,就在手术台上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灵魂伴侣的父亲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在手术室外纵声大哭,哭到喉咙嘶哑出血,眼睛红肿到看不清东西,最后被医院的员工抬到了病房。

       “父亲有时会看着我很久,我不懂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也许是在找母亲的影子?毕竟他经常说我的眼睛很像母亲,但我觉得长得更像他。”一松自嘲地笑了声,“那时我五岁,只是本能地发现父亲不单单是看着我而已,于是一开始我确实是那么以为的,找找影子,直到我听到了别人的话。”

       人们说,五岁之前的记忆会随着成长渐渐消散,但那段话对于一松来讲,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摆脱的梦魇。他只是在玩耍的途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心让他蹲在灌木丛里,那两位正在谈论他的主妇并没有发现。

       “她们说我的母亲明明身体那么健康居然会难产去世,又说自从我出生,父亲的气色也越来越差,本来一帆风顺的工作也遇到各种挫折而被降职,甚至差点就没了工作。而且不仅仅是家人,我的前邻居也出现了一些倒霉的情况,听说搬走后这些情况就消失了。”

       “还说也许我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是不详,如果出生的不是我的话也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我的母亲说不定也不会离去。”

       “那本来是多么完美的一对灵魂伴侣啊——她们这样说着。”

       空松捏紧了拳头,他愤怒得甚至想现在就去找那些长舌妇理论——即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一松说得太安静了,就连他本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这让空松的怒气如同被扎了个洞的气球,一股脑儿泄光了。

       一松淡淡地看了空松一眼:“从那个时候我明白了,我是被这个世界需要的,它需要我赎罪,不说别人,至少是向父亲赎罪。”

       “父亲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我知道,因为他总是不回来,回来也只是盯着我看一会,又去做自己的事了。”

       五岁的孩子被迫成熟,从此背上赎罪的枷锁。

       而因为父亲不常回家,他很早就开始独立,心理年龄与真实年龄差得太大,让他无法正常地和学校里同年龄的孩子相处,每次孩子们想找他玩,最后都由于各种原因没能进行下去,同学们开始远离他,组队之类的他总是那个剩下来的,老师没办法,又不愿花大量时间去了解,渐渐的他被遗忘了,于是他越来越沉默,也再一次地明白,自己唯一存在的理由,或者说被需要的理由,就是赎罪。

       十五岁的时候,同学们开始兴奋地讨论自己身上的灵魂伴侣印记,一松静静地听着,不可否认,这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所期待,自己身上的印记会是什么样的,那个命中注定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沉寂的双眸有了光,他太孤独了,无比渴望有那么一个人能够陪伴自己,能够从那个人身上得到爱。

       可是没有,他的身上空荡荡的。

       命运把这希望狠狠地碾在脚下,似乎是在嘲笑他这种人居然还妄想有灵魂伴侣这样美好的事物,他就应该背负着身上的罪,度过余生。

       也是呢。

       男孩这么想着,最后一丝光也逝去了。

       空松有些着急地想说什么,但是一松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言语被迫咽了回去,一松晃了晃脑袋,伸手又去够了一听啤酒,打开,咕噜几口。

       “今天是我的生日,十八岁生日,正好,是学校的毕业式。”

       终于到了成年。男孩坐在座位上,他的身边不断有人走来走去,大家聚集在一起,或是合影留恋,或是送上诚挚的祝福。男孩托腮看着窗外,他想着也没有必要再上大学,毕业了就直接去找工作,正式踏上为父亲赎罪的道路,能尽早为这个家做些什么就赶快行动吧。

       然而,这个世界还是没有放过他,一通电话把他最后被需要的理由也抹去了。

       “父亲同事说,他今天疯了一样的工作,然后下班时突然说要回去,可能是太疲惫了,迎面撞上了拐弯的卡车。我回去看了一眼,有个文件袋在玄关,父亲大概是回来拿这个的吧。”

       沉默在两人中间蔓延,一松将自己蜷起来,脸颊埋进双臂。声音闷闷的,他再次问道:

       “呐,空松,活着是为了被需要吗?如果不被需要了,那要为了什么活着呢?为了自己吗?可这是连亲身父亲都不会爱的躯体啊。”

       男孩从臂弯里露出眼睛,空松不知道他本人有没有意识到,那是一双求救的眼睛。

       于是他靠近了些,捧起一松的脸。

       “我们先从你父亲的爱说起,”空松弯起嘴角,“你的父亲很爱你。”

       “……骗人。”

       “一松是因为小时候被其他人的语言误导,才会用负面的情感看待所有事情。我想他的眼神并不是在怨恨你的出生,而是在愧疚,愧疚不能让你度过更美好的生活。他常出不归也不是不想和你独处,而是实在因为工作所迫,为了能让你更好些,他只能加班加点,但你的父亲太笨拙了,不知道应该用更加实际的方法让你感受到爱——我知道这样说不能让你信服。”

       “虽然提到这个很抱歉,但你有想过你的父亲今天一定要赶回来不是为了那个文件夹,而是因为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日,你的成年日,你有这么想过吗?”

       一松愣住了,显然,他从来没想过这个方面。

       “文件袋如果在家里说明一早上就在,你既然说了他今天一天都在疯狂工作,应该早就发现了,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去说明那个并不重要。这样想来,只有我的那个猜想能说得通了。”

       “不、不是……”一松摇着头后退,却被空松抓住了肩膀定在原地。

       “你的父亲需要你,但不是你所想的赎罪,而是爱。”

       “闭嘴啊!闭嘴!!”

       空松垂下眼,他拉起一松的手,身体前倾去亲吻他的额头。

       “你肯定不敢相信,三个小时前,我对你一见钟情,这听起来很虚幻,但确实如此。而在三个小时后,我确信了,命运这样捉弄你,你肯定也有过怨恨,但最终却还是将一切转化成罪压在自己身上,这样的你让我深深着迷。”

       “我知道三两句话是无法让你走出来的,但是我愿意一直陪着你,想成为你的港湾,如果你找不到回来的路,就让我带你回家。”

       “一松,我需要你。”

       他们注视着彼此,突然,两人的手背同时亮起微弱的光点,那个光点游走着,不断弯折,长长的拖尾甩下印子。而下一秒,从最开始着笔的地方,色彩卷了上来,温柔的蓝色和紫色交错着填满空白,单片羽翼在他们的手背展开,饱满的线条仿佛马上就要突破框架合为一体。

       这是一对新生的灵魂印记。

       空松捏紧了男孩冰凉的手,笑了:“这就是证明。”

       “……什么啊。”

       一松的声音颤抖着,他低着脑袋,细碎的质问不断冒出,最后爆发。

       “什么啊什么啊……这算什么啊——!!”

       紧绷的弦断了,空松的手插入一松的后脑勺的碎发,轻轻拍着他的背。

       禁锢了十八年的枷锁终于开始松动,男孩给予自己哭泣的权利,有了可以哭泣的场所。

       头顶那鲜红的数字闪了闪。

       褪为了棕。

 

 

写在最后:

应该能看出来,一松头顶的数字之所以是红色的“1”是因为他打算今晚自杀,那束金盏花是他买来送给自己的。金盏花的话语一是形容人高洁,所以空松以为他是要送给老师,但还有一层话语是惜别和离别的悲痛,这是一松送给自己的离别。

言语有时候会将一个人伤害的很深,你也许觉得自己只是无意间说了一句无所谓的话,但很有可能会改变某个人的一生。如果一松没有在今晚遇到空松,就不会在酒精的催动以及实在是想在死前与某个人倾述一下这两重原因下说出他的故事,他永远都不会把自己的伤暴露出来,也永远不会被拯救。现阶段一松只是放下了轻生的念头,毕竟是困扰了那么久的心结,但他的身边有了空松陪伴,未来的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他们一开始都没有灵魂伴侣的印记,然而因为空松和一松相遇,改变了一松的人生,拯救了他,这使得他的未来得到了重组,可以说因为两人相遇,才有了独一无二的彼此。

最后的告白,在这样的场景,比起“我爱你”,“我需要你”更能体现出他的爱,他们一定能永远幸福。

 


评论 ( 15 )
热度 ( 110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秋时 | Powered by LOFTER